山的那边

山的那边

? 由于高考监考期间与母校部分教师的“邂逅”，我总是止不住地回忆起故乡，想起故乡村头的丁香树，想起故乡夏日黄昏中的芳草斜阳，想起小山村房顶上的缕缕炊烟，想起我记忆深处的故乡亲人。

我的记忆中，夏季傍晚的小山村总是很静很美，夕阳将西沉，山那边小河畔的野草被夕阳的余晖染得娇人可爱，小河沟清凌凌的水微泛金色的波纹。一只老黄牛在那里惬意地吃着它的美餐，饮着它的甘泉，一切都是那样地安然。

记得那时，我最喜欢和同学小琼去看她住在山的那边的外公，去听山中老人给我们讲故事。

小琼的外公是个驼背老人，黑红干瘦的脸上，一副精神矍铄的眼睛。别看他弯腰驼背的，走起路来很快，干起农活不比年轻人差。耄耋之年的他独自过日子，而且居然还住在山那边的洞穴里！这让我想起了那位可怜的“白毛女”，那是在万恶的旧社会呀，又不禁让我想起了那位“采菊东篱种豆南山”的五柳先生呢，只是小琼外公的情形有些可怜罢了。亲们，你们也不会相信吧，会怀疑我在这里杜撰，可是那的的确确就是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的一个真实老人的故事，他真的住在山那边的洞穴里！

清楚地记得那个洞穴真的就是在小山的半腰部开凿的，里面有两间房子那么大，黑黝黝的，四周都挂着塑料和旧衣服旧被单子，土炕上还热乎乎的呢。洞穴里几乎也有着山外人家过日子的生活必需品：锅碗瓢盆啦，衣服被褥啦，还有几本书，当然还有蜡烛了。土炉子上大锅里还有玉米饼子和小白菜汤。

白天老人就在外面做做农活，相间种着玉米和黄豆，那边还有一小片儿的谷子，在沙地上还种了几垄的花生。洞穴的右旁边盛开着茸茸的鸡冠花和红彤彤的串红，左边长着茂盛的南瓜秧，一朵朵的黄花，依稀可见叶子间白毛茸茸的小南瓜。

外公很勤奋呢。他还在洞穴外面垒了一个小木板房子，养了几只鸡鸭鹅，它们白天在山上捕捉虫子做美餐，晚上给老人做伴，清晨早起下蛋，乐趣无穷呢。每次小琼去看她外公，都会带回来很多东西：谷物啦、蔬菜啦，蛋类啦。

外公很和蔼呢。孩子们一去看他，他就会陪着做很多有趣的事情。那天他教我们制作蝗虫网：拿一根铁丝做成一个圈，将纱窗布缝挂在上面，形成一个深网状，然后固定在一根长长的木棍上，这样就做成了蝗虫网。在草地上这位可亲的老人挥舞着网子，动作很是娴熟潇洒，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捕到了很多蝗虫。小琼将“战利品”带回家里给家禽大餐，家禽就会产下高质量的蛋。亲们，这就是绝对无污染的“笨蛋”吧。

外公很勇敢机智呢。有一次山下的地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几个外乡青年想偷地里的玉米。玉米地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那时候小琼外公身边根本没有人，但是他却大喊“小李子、小于子，快去把我的火药拿来，地里有野猪！”老人向天空发了一，那几个小偷听到喊声和声，就仓狂逃窜。

外公很风趣呢。有时候玩儿累了，他就给小朋友们讲故事。记得那次的故事还助了我通往成功的一臂之力呢！故事讲的是一位老翁肩挑着草帽去集市上卖，途中坐在树下休息，做着做着老翁睡着了，这时来了一群小猴，猴子们带着帽子爬到树上，老翁灵机一动，脱下帽子扔到地上，群猴也学着老翁脱帽，老翁就收了那些帽子继续赶往集市。

我那年她在入学英语口语考试中，抽到的题签单子上就是这段故事转换成英文的。当我拿到题签眼前一亮心中暗喜，无需多看，脸上满是自信地微笑地对着那位英俊的主考官流利作答侃侃而谈。在全市20%录取率的考生中名列第一！

记得那年暑假期间，我们语文老师留了一些作业，其中有一个作文，题目是《山的那边》。傍晚，我坐在葡萄架下，晚风清爽怡人，风里裹着胭脂豆儿的淡淡清芳。对着满墙的牵牛花苦思幂想：山的那边会不会有莽莽苍苍的大草原，深草中若隐若现一群群的牛羊；会不会有一片蓝蓝的大海，那一轮明月也许正映在荡漾的海水；会不会有一条清清的小溪，溪旁也许有一叶小舟„„我知道，山的那边有一位值得尊重的，善良的，机智勇敢的，风趣和蔼的老人和他的山洞，那里有与世无争的怡然与清幽，那里有现在人再也找不到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