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０年第３期 中图分类号：Ｄ０４５．５１ 北京职业学院学报 文献标识码：Ａ 总第７１期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９２８５（２０１０）０３—００９９—０４ 凯恩斯的基本经济思想及干预论 章向平ｎ 【摘要】 凯恩斯创立了现代宏观经济学体系，对宏观经济学理论的发展作 出了极大的贡献。他将经济学研究的重点转向了需求管理，认为有效需求不足是经 济萧条与危机的原因，提出通过干预扩大有效需求可以使经济恢复均衡。凯恩 斯的思想和主张对现代市场经济理论与实践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 凯恩斯有效需求不足干预 凯恩斯１８８３年出生于英国剑桥，１９４６年去世。１９３６年，凯恩斯出版了他的经济学名著《就业、利 息和货币通论》，创立了现代宏观经济学体系，推进西方经济学实现了一次巨大变革，成为西方经济学史 上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一、凯恩斯生活的经济时代 凯恩斯出生于ｌ９世纪８０年代的英国。英国是世界上第一个进行工业的国家，ｌ６一ｌ８世纪英 国经济快速发展，走在了欧洲国家的前列。这一时期英国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大量农民失去土地成 为廉价劳动力，大规模殖民掠夺积累了财富，为英国进行工业提供了前提条件。 技术是工业的主要内容。从ｌ８世纪６０年代到１９世纪５０年代这１００年间，英国建立了 纺织业、采矿业、冶金业、机器制造业、交通运输业，初步形成了完整的工业体系。随后，美国、欧洲其他 各国也都纷纷建设发展自己的工业体系，推进了整个世界工业化的进程。 工业大大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工业产品的巨大积累使生产和消费出现失衡，经济危机不 可避免。ｌ９２９—１９３３年的大危机是资本主义世界历史上最严重、破坏性最大的一次危机。这次危机首 先表现为证券市场的崩溃，１９２９年１０月２９日纽约证券市场股票价格暴跌，５０种主要股票价格当天下 降４０点；商品价格也不断下降，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批发价格大都下降３０％－－４０％，企业利润下滑， １９２９—１９３２年英国工业企业利润下降２８．６％，美国的破产企业超过１４万家，失业率高达２５％。这次大 危机使资本主义世界损失了２５００亿美元，世界贸易缩小到１９１９年以前的水平。 大危机促使当时的美国及西方国家改变经济，采取强有力的干预措施，刺激经济，解救危 机。罗斯福的干预包括：在金融方面，清理银行，发放巨额贷款给金融界，放弃金本位，美元贬 值，建立存款保险制度；在工业方面，实施《全国产业复兴法》，推行管理经济的，确定工会的地 位和作用，规定全国最低工资，保护工人利益；在财政方面，增加支出主要用于公共事业建设， 【１］章向平：北京职业学院形势教育研究所所长、教务处、副教授。 ９９ 章向平：凯恩斯的基本经济思想及干预论 吸收失业工人修筑铁路、桥梁、机场、公路、电讯线路等。干预成为解救危机的重要手段和措施。 二、凯恩斯的基本经济思想 资本主义的危机与变化，促使西方经济学家们开始寻找解救自由市场经济危机的药方。从２０世纪 ２０年代开始，凯恩斯就努力研究英国经济长期萧条的原因和对策。凯恩斯生活在资本主义世界中，是 古典经济学熏陶出来的经济学家，他坚持私人资本主义信念，坚持市场经济信念，面对资本主义的萧条 经济，他的思想在发生转变，他从古典经济学中挣脱出来，为解救经济萧条探索良方，但他申明这并不是 要改变自由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制度。 １９２４年凯恩斯发表《失业需要猛剂吗》、《英国与失业》等文章，第一次表达了通过实施公共工 程计划救治失业的思想，并主张由自由放任转向干预。１９２６年出版《自由放任的终结》，宣布自由 放任无法使经济迅速得到恢复，干预是必要的。从１９３２年到１９３６年，凯恩斯用了４年时间完成了 他的名著《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以下简称《通论》）的写作，确立了现代宏观经济学的体系结构和政 府干预的思想，经济思想史称“凯恩斯”。《通论》构筑了凯恩斯宏观经济学的理论和体系。《通 论》共四篇２４章，表达了凯恩斯已经发生转变了的、复杂而晦涩的宏观经济思想。 １．失业与萧条是自由资本主义经济的常态。凯恩斯说，古典经济学假设条件只适用于特殊情况，不 能说明实际生活中的一般状态。古典经济学中的“摩擦失业”和“自愿失业”构成了失业的全部内容， 但经济还有第三种失业即“非自愿失业”，古典经济学的两种失业不能全部概况失业现象，事实是总有 一部分人愿意接受现行工资而又无工作可做。古典经济学派不承认存在“非自愿失业”，如果是这样， 那么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就始终处在合理的状态之中，而凯恩斯要证明的主题之一就是“非自愿失业” 在资本主义经济中是实际存在的。古典经济学的另一个重要观点是从萨伊定律引申出来的，认为自由 市场经济中供给可以创造自己的需求，长期的经济失衡是不存在的。实际上，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大萧条 的现实已经说明失衡是实际存在的。 ２．自由资本主义经济失业与萧条的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凯恩斯说，《通论》已经演化成为一本 主要研究什么力量或因素决定整个社会产量和就业量改变的著作。意思是说，社会总产量决定就业 量，总产量的变化带来就业量的变化，总产量下降即失业量增加，是经济失衡的表现。那么，经济失衡 的原因是什么呢？凯恩斯答道，是有效需求不足，有效需求不足是自由资本主义经济萧条的原因。什 么是有效需求，凯恩斯将有效需求界定为总需求函数与总供给函数相交时的数值，可以理解为使消费 和投资处于均衡状态时的总需求量，这是《通论》的实质内容，我们的任务在于说明这一内容，以后的 论述主要是讨论影响着两个函数的各种因素，可以说有效需求不足是凯恩斯理论的核心观点之一。 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凶是什么？凯恩斯把它归结为社会心理状态造成的结果。社会的心理状态是，当 实际收入总量增加时，消费总量也会增加，但增加的程度不如收入增加的程度。消费不能与投资均衡， 产出过剩，经济便出现萧条。为了维持既定的产出量和就业量，就必须要有足够数量的现期投资来补 偿消费不足的部分，以保证需求和供给的均衡。这是说，在既定的消费倾向下，就业量的均衡水平取 决于现期的投资数量，投资数量又取决于资本边际效率和贷款利息率的比率。归纳起来是，均衡的就 业量取决于总供给函数、消费倾向、投资量，事实上，消费倾向和新投资的数量二者一起决定就业量， 这就是一般就业理论的要旨。 这一理论可以解释丰裕社会中的贫困这一矛盾现象。其原凶是仅仅因为有效需求不足就可以使消 费与投资失衡，阻止就业量增加。社会越富裕，社会实际和潜在的产量之间的差距就越大，自由市场经 济制度的缺陷就越明显。过去的理论强调总供给的作用，忽略了总需求的影响，凯恩斯认为，总供给函 数主要取决于供给的物质条件，供给是由既定的生产力水平决定的，而总需求可以决定总产出销售的水 平，即决定就业的水平，因此在现代经济中，总需求对经济均衡的影响作用不可忽视，凯恩斯将经济研究 ｌ００ ２０１０年第３期 北京职业学院学报 总第７１期 的重心从供给转到了需求方面。 ３．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可以从总需求的构成函数中寻找。总需求函数由社会消费总量和投资总量 构成。首先考察前一个因素，消费总量是怎样决定的。社会花费于消费开支的数量显然由以下因素决定： 是部分取决于收入的数量，二是部分取决于社会居民的主观需要、心理上的消费倾向及习惯。社会的 一消费倾向是一个稳定的函数，在一般情况下，平均说来，当人们收入增加时，他们的消费也会增加，但消 费的增加不像收人增加得那样多。就业量是预期消费和预期投资的函数。我们的收入越多，收入和消 费之间的差距就越大，这是现代社会遇到的难题。决定消费的主观和社会的因素，是储蓄和消费的动机。 所有这些动机的强弱，取决于经济社会的和组织，取决于种族、教育、成规及风气等，取决于过去的 经验和现在的希望。改变消费的主观和社会的动机一般说来变得迟缓，因此，消费的改变主要取决于收 入的变化。利息率的改变对消费倾向的改变是微弱的，对实际储蓄的影响是重要的。 投资对经济均衡有着重要的意义，投资受资本预期的影响很大，那么，决定资本预期收益的一些因 素是什么？凯恩斯认为，对未来收益预期的收益部分取决于既存的事实，部分取决于将来的事件。前者 被我们大致当做是肯定的，而后者则只能以或多或少的信心对之进行预测。影响前者的因素有，现有资 产的存量、资本资产的总量、消费者目前对产品的需求强烈程度等；影响后者的因素有，资本资产的种 类和数量在将来的变动、消费者偏好的改变、在投资品的生命过程中的有效需求的强弱及货币收人的改 变等。预期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取决于我们感到比较有把握的事实。具有最大可能性的预测也取决于我 们的信心。信心状态之所以重要，其原因在于，它是决定资本边际效率的主要因素之一，而资本边际效 率也是会对信心产生影响的。而信心是怎样建立的呢？主要取决于对现实市场和商业心理的考察。预 期是不稳定的，突出的客观事实是，我们对未来收益进行估计时所依据的知识是极端靠不住的。我们通 常对决定投资项目在几年后的收益的各种因素了解很少，并且往往根本缺乏了解。市场波动还可能来 自群众心理的影响，市场会为乐观情绪或悲观情绪的浪潮所支配。群众的心理往往很容易为赚钱的热 情所左右。社会的信心还受信用状态的影响，信心和信用状态中的任何一个的低靡不振都可导致股票 价格的崩溃，从而给资本边际效率带来灾难性的后果。然而，经济复苏却要求两者同时上扬。市场投机 的成分往往大于投资办事业的成分。投机会形成经济的泡沫造成经济的不稳定。除投机外，人类本性 的特点也会造成经济的不稳定性，不论乐观情绪是出自伦理、苦乐还是经济的原因，对未来怀有希望而 兴办企业对整个社会是有利的。 利息率对经济波动有重要影响作用，而流动性偏好是影响利息率的重要因素，流动性偏好由三个因 素决定，即交易动机、谨慎动机及投机动机。 ４．在投资因素中，乘数概念是整个就业理论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投资乘数概念告诉我们，当 总投资增加时，产量水平等于投资的增加量乘以投资乘数。在乘数理论下，一个投资可以推动更多的投 资，这说明扩大支出对推动就业增长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 ５．社会经济处于均衡状态，需要下列稳定条件：（１）边际消费倾向必须处于合理的状态。（２）资本 预期收益和利息率的吻合的变动不会造成非常巨大的投资量的变动。（３）当就业量改变时，货币工资 趋于作出同方向的改变，就业量的温和改变不会造成非常巨大的货币工资的改变，市场价格水平总体稳 定。（４）在一段时期中，投资量持续扩大会降低资本边际效率，引发经济萧条，投资数量的增加应避免 资本过剩的形成。就业量是总产量、有效需求及相关各种影响因素的函数。当自由资本主义经济不具 备这些稳定条件时，经济均衡将遭到破坏，这时通过乘数原理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凯恩斯的干预论 在自由放任不加干预的情况下，经济的均衡会处在就业量足够低的状态，而它的生活水平会处在足 够困难的状态。资本边际效率的下降要快于利息率的下降，利息率不可能降到零以下，这使资本财富增 １０１ 章向平：凯恩斯的基本经济思想及干预论 长的愿望难以实现，社会经济将进入萧条状态。凯尔斯说，我们的工作是要找出改变这种状态的力量。 对上述的观点进行综合，我们首先确定在经济生活中，哪些是经济的自变量，哪些是经济的因变量。 自变量主要有：消费倾向、资本边际效率及利息率。因变量主要有：以货币衡量的就业量和国民收入。 影响自变量的因素又包括：（１）三个基本的心理因素，包括心理上的消费倾向、心理上的对流动性的态 度以及心理上的对资产预期收益的估计。（２）工资水平。（３）银行所决定的货币数量。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寻找在任何时期中，什么因素决定一个既定的经济制度的国民收人以及就业 量。要找出那些其变动能对我们的问题具有主要作用的因素。我们的最终任务在于：在我们置身于其 中的经济制度中，选择出那些经济当局能按照意图加以控制或管理的变量。 我们已经说明了决定任何时期的就业量的因素是什么，我们还要解释经济周期的现象。我们已经 分析了消费倾向、流动陛偏好状态及资本边际效率对经济波动都起着影响作用，但是经济周期主要是由 于资本边际效率的变动决定的。资本边际效率不仅取决于现有的资本品数量和生产它所需要的成本， 而且也取决于对资本品将来收益的预期。由于预期的收益捉摸不定，所以它会发生突然和剧烈的变动， 对未见的决定性解释是资本边际效率的突然崩溃。正是由于资本边际效率的崩溃，所以萧条状态才难 于治理。经济的复苏，往往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问，因为资本边际效率的恢复是有前提条件的：一是既定 时代的经济正常发展所决定的、耐久性资产的寿命；二是多余的存货的保管费。资产设备的更新需要一 段时间。因此，在自由放任的经济下，除非投资市场的心理状态能使自己作出毫无理由这样做的巨 大逆转，要想避免就业量的剧烈波动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结论是：安排现行的投资的责任决不能被置于 私人手中。对经济周期的正确治疗方法在于萧条消除掉，从而使我们永远处于繁荣之中。治理经济萧 条，一是应当由社会控制投资量，二是增加各种消费的倾向，促进投资，同时又促进消费，扩大有效需求， 刺激经济增长，这是应当承担的责任。 凯恩斯又认为，虽然干预具有重大意义，但是自由市场活动的领域仍然是广泛的。某种程度的 全面的投资社会化将要成为大致取得充分就业的唯一手段，而这并不排除折衷的手段，国家当局可以和 私人的主动性结合起来。我们并不反对自由市场机制，我们强调的是通过集权的控制能够使就业 达到充分的状态。职能的扩大不是要摧毁自由市场经济制度，而是这一制度避免被摧毁，而且还是 私人力量能成功地发生作用的前提条件。我们的目的是治愈经济萧条的疾病，又保持市场经济的效率 和自由。凯恩斯干预论最实质的思想是通过干预使因萧条而陷人困境的经济不致发生断裂和 毁灭性的破坏，并且尽快走出困境，恢复市场经济的活力，使市场机制能够继续推动经济的均衡与增长。 （责任编辑：陈勇） 参考文献： ①高德步等：《世界经济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 ②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９年版。 ③方福前：《当代西方经济学主要流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年版。 ④蒋自强、张旭昆：《三次和三次综合》，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６年版。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Ｋｅｙｎｅｓ’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ｏｄｅｍ ｍａｃｒｏ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ｍａｋｅｓ ｇｒｅａｔ 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ｔｏ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Ｃ ｔｈｅｏｒｙ．Ｈｅ ｔｕｒｎｓ ｔｈｅ ｆｏｃｕｓ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ｓｔｕｄｙ ｔｏ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ｄｅｍ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ｔｈｉｎｋｉｎｇ ｔｈａｔ ｉｎｓｕｆｉｆｃｉｅｎｃｙ ｏｆ 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 ｄｅｍａｎｄ ｉｓ ｔｈｅ ｃａｕｓｅ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ｒｅｃｅｓｓ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ｒｉｓｉｓ．Ｈｅ ｓｕｇｇｅｓｔｓ ｔｈａｔ 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 ｄｅｍａｎｄ ｂｅ ｅｎｌａｒｇｅｄ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ｗｈｉｃｈ Ｃａｎ ｒｅｓｔｏｒ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ｂａｌａｎｃｅ．Ｋｅｙｎｅｓ’ｐｏｌｉｃｉｅｓ ａｎｄ ｉｄｅａｓ ｈａｖｅ ｍａｄｅ ａ ｆａｒ－ｒｅａｃｈｉｎｇ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ｈｔｅｏｒｙ—ａｎｄ－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ｍｏｄｅｍ ｍａｒｋｅｔ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Ｋｅｙｎｅｓ；ｉｎｓｕｆｉｃｉｅｎｃｙ ｏｆｅｆｅｃｔｉｖｅ ｄｅｍａｎｄ；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ｎｉ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 １０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