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太平洋海隆北纬9°50′热液场矿石堆积的初始阶段(续上期)

晋阳学刊２００７年第２期　・哲学研究・　化本体，完成了中国人真实存在和发展的前提条件和创造基　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　础，亦成为中国社会发展的文化动力学力源和途径。　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其次，中华文化本体注重与人的文化人格与道德的自　（《礼记・中庸》）　觉，使得圣贤和君子得以成长。“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　第四，社会人际和谐，世界和平大同；这是中华文化人文　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在人的文　精神的最重要的内涵之一。如孔子所言，“君子和而不同．小　化学习和修养过程中，自觉性和道德性是非常重要的，自律　人同而不合”。握持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本体和文化精神。对　不可或缺，这正是中华文化的人文精神的具体实践。如同创　“以人为本”的精神原则贯彻有积极的推动作用。用人的方　造人文经典文章的伟大成果一样，理想的文化人格的实现正　式建构人的世界，即建构和谐的大同的世界，“子日：道不远　是文化创造的最重要的成果。　人，人之为道而远人”。大同即合而不同，这就是说，无论西方　第三，诚明，教化，中庸，正所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　文化注重人的外在性，天人相分，关注于神的信仰，或是中华　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天　文化注重的是人本身，天人合一，极为关注人的统一性，尤其　命一本性——道理、道德……，均为文化创造和文化认识　是人的内在性。如同孔子说，礼之用，和为贵。有作为者合而　的结果；然而，到达中庸与中和境界则是最为可贵的。由此，　不同，和谐一致，和合发展。确立人的文化本体，既立足于自　根据文化获得的多少和自觉与否，把人分成了君子和小人，　己的文化本体，又兼容并蓄，多元化的统一；特别是中国人在　“仲尼日：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　文化全球化进程中，既广泛吸纳世界先进文化，又坚持中华　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子日：中庸其至矣乎，民　文化的继承和统合，得到的是使自己成长为真正的世界公民　鲜能久矣。子日：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　的基础和根本。　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　饮食也，鲜能知味也。子日：道其不行矣夫”。正所谓“喜怒哀　【责任编辑文京】　Ｏｎ　ｔｈｅ　Ｈｕｍａｎ　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Ｉｔｓ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Ｎｏｕｍｅｎｏｎ　ＬＩ　Ｙａｈ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Ｃｏｌｌｅｇｅ，Ｒｅｎｍｉ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８７２，Ｃｈｉｎａ　Ｊ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ｂａｓｉｓ　ｏｆ　ａ　ｐｅｒｓｏｎ　ｉｓ　ｔｈｅ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ｒｏｏｔ　ｆｏｒ　ｈｉｓ　ｅｘｉｓｔｉｎｇ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ｎｇ，ａ　ｐｅｒｓｏｎ　ｍａｙ　ｈａｖｅ　ｍａｎｙ　ｐｒｏｐｅｒｔｉｅｓ，ｂｕｔ　ｏｎｌｙ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ｃｕｌｔｕｒｌａ　ｂａｓｉｓ　ｃａｎ　ｔｈｅｙ　ｍａｋｅ　ｕｐ　ａｎ　ｏｒｇａｎｉｃ　ｗｈｏｌｅ．Ｉｎ　ｔｈｉｓ　ａｒｔｉｃｌｅ，ｔｈｅ　ａｕｔｈｏｒ　ｔｅＵｓ　ＵＳ　ａ　ｎｅｗ　ｉｄｅａ：ｎａｍｅｌｙ　ｈｔｅ　ｃｕｌｔｕｒｌａ　ｂａｓｉｓ　ｏｆ　ｐｅｒｓｏｎ　ｉｓ　ｈｔｅ　ｏｆｕｎｄ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ｉ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ｏｆ”ｔｈｅ　ｈｕｍａｎ　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ａｎｄ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ｅｏｐｌｅ　ｍｕｓｔ　ｃａｒｅ　ｏｆｒ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ｕｌｔｕｒｅ’Ｓ　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ｎａｄ　ｔａｋｅ　ｃａｒｅ　ｏｆ　ｉ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ｂａｓｉｓ　ｏｆ　ａ　ｐｅｒｓｏｎ；ｈｕｍａｎｉｓｔ　ｓｐｉｒｉｔｓ；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ｕｌｔｕｒｌａ　ｂａｓｉｓ　・６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陈　彪：　高峰体验与人格完善　高　峰体验与　籀：宪　善　＿一论马斯洛的宗教一心．理学　陈彪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北京　１００７２０）　摘　要：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的开创者Ａ．Ｈ．马斯洛通过需求层次论、自我实现者、高峰体验、高原体验等一系列　重要心理学概念，描述了个体的人格完善与宗教信仰及其经验之间的关系。人们注重他的心理学说，却忽视了其中的　宗教意蕴。他的宗教心理学有利于我们理解自身。并追求成功和幸福。　关键词：马斯洛；人格完善；高峰体验；宗教心理学　中图分类号：Ｂ９１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２９８７（２００７）０２—００７０—０４　马斯洛（ＡｂｒａｈａｍＨ．Ｍａｓｌｏｗ，１９０８－－１９７０）是美国著名的　心理学家，被誉为人本　ｔｉ＂理学之父。他深受弗洛姆的影响，赞　为，“如果说人本主义科学在对人之神秘的纯粹着迷和分享　之上还有什么目标的话，这些目标可能是把人从外在控制中　出来并使他们对观察者来说更少可预测性……尽管对　他自己来说也许有更多的可预见性”［２１４０。马斯洛认为，就理想　赏人性的高贵本质，力图揭示人性的高贵境界。他的自我实　现、需求层次理论、高峰体验等概念，我们的已耳熟能详，但　他的这些概念的宗教意蕴，却没有受到人们应有的重视。马　而言，科学应包含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实在的纯粹接受能　力，甚至与实在相融合（“经验知识”），另一方面，好的抽象　理论就具有简洁性（“观察者知识”）。科学是为其自身的原　斯洛作为心理学人本主义学派的开创者，其重要旨趣即在于　对人的心理深度及精神层面的关注，即对人的宗教需要的思　考。他的这一思考深受詹姆士和弗洛姆的启发，特别受到前　因对事物的纯粹探究。在其最高水平上，它是“好奇、敬畏和　神秘的结合，是对这三者的系统追寻和沉溺。”他认为，这种　新的科学能够成为非信仰者的宗教，一种深沉有益的宗教经　验的来源　。马斯洛就是用这种新的科学方法来研究人的心　理和人格的。下面我们就通过分析马斯洛独创的几个重要的　者的《宗教经验之种种》和后者的《精神分析与宗教》这两　部著作的影响。作为犹太人，虽然他不像弗洛姆对希伯来圣　经和传统那么热心，他对宗教似乎也没有很系统的论述，但　他显然是相当熟悉这些传统的。他和同时代的思想家一样，　对的宗教进行了无情的批判，积极提倡并赞赏个体的宗　教经验。他的重要贡献在于揭示了人们心理需求的宗教动　力，并在人格完善与宗教需求之间架起了桥梁。　马斯洛的心理学理论与他的成长经历是分不开的。分析　一ｔｌ，理学概念与宗教的联系，来理解他对宗教　ｔｌ，理学的主要贡　献以及对我们今天的启发意义。　一、需求层次论和自我实现者　首先，马斯洛的新心理科学需要一种新的对象。他说，很　个人的人格成长时，心理学家很关注其童年经历的影响。　长时间以来，心理学家们把他们的人性学说建立在不成熟的　神经质的或一般人的基础上；或建立在对其他物种的可疑的　推断之上。但他从大学时代就相信，只有“无限的可能性和不　可预测的深度”才能昭示“人的伟大”，他最后得出结论认　为，人的潜能的肯定方面只能从研究那些杰出的个人才能得　到理解。于是他研究那些圣者、伟人和英雄的文献，从中寻求　标准，他的最后的绝对男性化的样本由１８个“不太肯定”或　“大致”的人物（如托马斯・杰弗逊，Ｅ．罗斯福，威廉・詹姆士，　阿尔波特・施韦策尔），５个“偏爱的范例”（都是匿名的当代　人），３７个“潜在的或可能的例子”（如戈茨（Ｇｏｅｔｈｅ），马丁－　马斯洛的童年是在孤独的氛围中长大的。他自己回忆说，其　孩童和青春前期“是在独学而无朋友的状况下长大的”【ｌ】。马　斯洛的父亲自称是个自由思想者，他的母亲信教而且有些　“迷信”，但马斯洛认同父亲，没有受到母亲信仰的影响。他　一生都是一个无神论的支持者，有意思的是，他在自己的杂　志里私下把宗教讥讽为“在天空中对一个巨大的父亲的幼稚　的寻找”。对他而言，去教会、祈祷以及阅读圣经都是浪费时　间，但他对心理学着迷。他从对灵长类动物心理的实验研究　中得到启发，认为对人的研究需要一种新的科学方法。他认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１２－０１　作者简介：陈　彪（１９６６一），男，湖北京山人，中国人民大学宗教学系在职博士研究生，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编审，研究方向为　宗教心理学。　・７０・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晋阳学刊２００７年第２期　布伯，铃木大拙，本杰明・富兰克林，沃尔特・怀特曼等）构成。　尽管马斯洛的研究样本一直为心理学界诟病，但他的需求层　次论的学说，却几乎得到一致公认。　（一）需求层次论　按照马斯洛的“整体动力论”，人类普遍地具有某种可　描述的基本的需要，他把它们区分为五种有等级的类型。在　这些层次的最底层，最具优势是生理需求，如食物、水、睡眠。　被这些需求主导的人不仅被迫去满足它们，而且会按照这些　需求来看世界并形成他们的渴望。当这些生理需要得到或多　或少的满足后，新的需要又会出现并主导他们：安全需　求——寻求保护、安全感、可预测性、结构、秩序等等。马斯洛　认为，就是这些需求也能控制人的整个机体，这在儿童、有心　理障碍者以及那些经济上和社会上被剥夺者身上表现很明　显。不过，在健康的和幸运的成人中间，安全需求有可能只表　面上表现为一种对宗教、哲学和科学的取向原则的兴趣。在　第三个层次上，我们发现是从属和爱的需求，包括对根的寻　求，对家和家庭的需要，对邻居和朋友们的需要，对联系和亲　密的需要。下一个出现的是自尊的需求，包括对满足、能力、　成就、和自由的渴望，以及对应得的别人的重视、欣赏和　尊敬的需要。正如赫瑟林顿（Ｈｅｔｈｅｆｉｎ￣ｏｎ）指出的，宗教教义　常常要么是通过提倡谦卑来反对它们，要么通过强调罪感来　强化它们　。这四个层次共同组成“较低的”（１ｏｗｅｒ）或“匮　乏的”（ｄｅｉｆｃｉｅｎｃｙ）需求，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它们是由所　需要的对象的缺乏而促动的。在层级中越低的需求，越具有　强制力，它们出现得也越早，被剥夺的状态也愈是严重。　马斯洛认为，“较高的”或“成长的”需求形成第五个层　次，也就是对自我实现的普遍需求。它通常出现在其他四种　需求达到满足之后，它是人对实现潜能、取得对自己本性更　完满的认识以及更高水平的整合的特殊的欲望，它是最不具　有优势，如果得不到满足也最不易衰退的需求。相比匮乏需　求——就它们得到满足就衰减而言，成长需求通过满足而得　到强化。不管一个人是立志成为一个好的医生或是一个灵巧　的木匠，一个熟练的音乐家或一个精通的艺术家，或者仅是　一个好人，马斯洛认为，成长本身就是一种报偿并迫使他或　她走向更高水平的成就。成长的过程就是人格的丰富和完善　的过程。　（二）自我实现者　马斯洛认为，有一些人能够充分开拓和利用自己的天　赋、才能、潜力等因素，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对自己力所能　及的事情总是尽力去完成，使自己不断趋于完美。这需要他　们忘情自我，超越自我，否则与自我实现无缘　。马斯洛特别　对那些罕见的、健康的而且往往是年长的个人感兴趣，这些　人的生活被自我实现的高级需求所鼓舞。尽管在这一层次上　个体之间的差异是明显的，但他认为这些人互相之间在某些　重要的方面很相像。他们最重要的特征是：对实在有更准确　的认识和接受，包括人性；自发性，更能积极地欣赏别人，日　常生活中更有创造性；相对地能于亲密的物理的和社会　的环境以及文化；有更深的、更满意的人际关系，极有可能是　・哲学研究・　与极少数其他的自我实现的人之间；对所有其他人有强烈的　认同感和同情心；民主的（非的）性格结构；非敌意的、　有哲学意味的幽默；对他们遇到的问题有中立的态度并反思　一种更宽广的价值框架；有清晰的道德和伦理标准，并能持　久地运用它们；能够解决二分的或相互对立的矛盾。总之，有　一种我们称之为宗教性的东西深蕴在这类人的人格之中。　二、高峰体验、人性境界和宗教　马斯洛认为，自我实现者还有一个特征非常突出。他发　现，对这些人来说，报告神秘经验是“相当普遍的”。为了把　这种入迷状态从所有传统的宗教解释中分离出来，同时为了　强调它们完全自然的根源，马斯洛称其为“高峰体验”（ｐｅａｋ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一）高峰体验与存在认知　在马斯洛看来，被称为“高峰体验”的这种神秘体验可　能是瞬间产生的、压倒一切的敬畏情绪，也可能是转瞬即逝　的极度强烈的幸福感，或是欣喜若狂、如醉如痴、欢乐至极的　感觉；在这短暂的时刻里，体验者沉浸在一片纯净而完善的　幸福之中，摆脱了一切怀疑、恐惧、压抑、紧张和怯懦；人的自　我意识消失，个人不再感到与世界有任何距离，而是与世界　融为一体；他们感到自己是真正属于这一世界，而不是站在　世界之外的旁观者。他们感到遮掩知识的帷幕似乎一下子拉　开了，自己窥见到了终极的真理、事物的本质和奥秘。马斯洛　通过研究，得出结论说，这种体验虽然往往很短暂，但却是个　人生命中最快乐、最心醉神迷的时刻，它同时是一种“目的体　验”、“终极体验”或“存在体验”。在这一体验中，个人的认　知能力、认知特性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摆脱了功利取向的羁　绊，超越了匮乏性认知的褊狭，进入到存在认知的新境界，领　悟到了“存在性价值”。　与此相联的是马斯洛的存在认知和匮乏认知的概念。马　斯洛认为，那些与上述短暂的但极可能重复发生的惊愕和敬　畏的时刻相联系的存在的状态，会有一种特别的认知形式做　标志，他称之为存在认知（Ｃｏｇｎｉｉｔｏｎ　ｏｆＢｅｉｎｇ），或简称为Ｂ一　认知。与其不同或形成对比的是另一种匮乏（ｄｅｉｆｃｉｅｎｃｙ）认　知，即Ｄ一认知，之所以这么称呼它，是因为它的组成是与个　人的匮乏需求相一致的。Ｂ一认知是接受性的和无目的的，它　似乎在整体上包含所有的一切。它把事物看作是它们就是它　们自己，而不把它们看做是为人的目的服务的，或与其他事　物相对比。与Ｂ一认知直接相关的是一组与诸如有用和希求　这类Ｄ一价值形成鲜明对比的一组价值。这些Ｂ一价值，被认　为是“向那边”和绝对的，包括统整、完善、真理、正义、生气　勃勃、丰富、简洁、美、善、有趣和自我满足　。马斯洛说，哪怕　只是片刻地达到Ｂ一认知的崇高的范围，就是在观念和理解　上变成上帝似的。　（二）自我实现与超越体验　马斯洛观察到，并不是所有的自我实现者都能经历到高　峰体验，某些自我实现者不太能经历到高峰体验和存在认　知。他将自我实现者按其程度分为两类：一种人是明显健康　的，但很少或没有超越的体验；另一种人，超越体验在他们那　・　７】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陈　彪：　高峰体验与人格完善　里很重要，甚至具有核心的意义。在马斯洛看来，健康型的非　超越者主要是更实际、更现实、更入世、更能干、更凡俗的人，　他们更多地生活在此时此地的世界中，或生活在匮乏性的王　国、匮乏性需要和匮乏性认知的世界。他们生活在现世并在　而是一种暂时的存在。但它却有一种宗教式的虔诚的态度，　特别是在这种体验时刻或之后，个体会产生一种感恩感，进　而出现礼拜、谢意、崇拜、赞扬、供奉以及其他某些类似宗教　崇拜的活动，内心充满包容一切的爱。马斯洛还说，存在性认　知与禅悟境界有一定的类似。而他的自我实现者的特征与宗　教强烈主张的理想也是类似的。他甚至认为，“高峰体验和超　现世达到自身的实现。超越者则是“高峰人物”，是说“Ｙｅｓ”　的而不是说“Ｎｏ”的人，是对生活采取积极态度、渴望生活而　不是采取消极态度、厌倦生活的人。他们经常意识到存在性　王国，生活在存在性水准，即目的水准、内在价值水准之上，　更明显地受超越性动机支配。　另一方面，马斯洛发现，高峰体验也可以发生在那些不　是自我实现者的人的生活中，甚至发生在那些卑劣的人身　上。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证据表明，其经验相对来说较为　罕见并缺乏认知的内容。尽管如此，高峰体验仍是一个人最　大的实现和成熟的时刻。　（三）高峰体验、高原体验与宗教　马斯洛认为，对一般人来说，在性格上的瞬间变化，对自　我实现者来说是持久的人格倾向。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峰体　验本身会变得越来越少和弱，取而代之的，结果是某种具有　同样价值的关于洞察和深层经验的生活的沉淀物。马斯洛称　这种更为持久的现象为高原体验（Ｈｉｓｈ—Ｐｌａｔｅａｕ　Ｅｘｐｅｆｅｎｃｅ）。　高原体验比高峰体验更为主动，而且总是拥有一种认知的因　素，高原体验由一种持续的启发感组成，并在日常的事物中　能看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尽管它也许不如高峰体验那么深刻　和触动人心，但它却更为平静。它也包含一种悲伤的因素。马　斯洛说，因为在“可见的永生中”，我们会更多地意识到我们　本身的死亡以及所有事物的短暂。因此，在我们珍爱时刻的　享乐中有某种辛酸的东西，摆脱竞争或为未来盘算［６１。　我们看到，马斯洛所说的高峰体验和高原体验，以及与　它们相联系的价值和洞察，长期以来是宗教的领域。但是马　斯洛对现存的一切宗教传统却持批判的态度。马斯洛说，任　何传统，包括宗教的和人本主义的，作为价值的有效来源都　使我们感到失望。马斯洛特别对形成二分的明显的倾向感到　遗憾，这种倾向把宗教与科学、世俗与亵渎区分开来。他认　为，一种“二分的宗教”（ｄｉｃｈｏｔｏｍｉｚｅｄ　ｒｅｌｉｇｉｏｎ）是注定要灭　亡的，因为它声称它的原始启示具有永久合法性，虽然它与　其他所有的真理截然对立。另一方面，二分的科学拒绝处理　任何不立即可见和不具体的东西；它变成了纯粹的技术，与　人类的理想和价值危险地脱节（孤立）。相应的在神圣与亵　渎之间的分离已把“神圣”从自然的王国中驱逐出去，而代　之以把它与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特别的庆典仪式，以及特殊　的语言、乐器和食物联系起来。不是用价值来浸渍整个生命，　这样一种观点割裂了实际和理想之间能动的互动，并抚育一　种“天上掉馅饼式的宗教”，这种宗教不仅容忍而且实际上　支持人类的剥削和退化１７１。　但马斯洛的高峰体验或说超越体验与宗教有什么样的　关系呢？他首先认为，高峰体验与宗教神秘体验是不同的，它　不像后者那样是僧侣、圣徒和宗教家的专利，是任何人在任　何时刻都可能经历到的；它也不像宗教经验那样一劳永逸，　・７２・　越体验本身实际上也可看作‘宗教或精神的’的体验”唧。　三、人本主义心理学和一种自然主义的信仰　在心理学中，“二分的宗教”和“二分的科学”由来已　久，正是在新的人本主义的心理学中，马斯洛看到一种弥合　这种的可能性。马斯洛认为，宗教的“内核”是宗教创立　时某些特别敏感的先知的个人化的理解——这些“内核”已　经在后来的教会组织者或律法学家自己的理解和交流的努　力中被歪曲了，现在只有从他们手中夺取回来，并且把这个　内核带进人本主义科学的王国中来，才能使它得到更深的理　解，并培育它。从宗教的传统中找回强烈的个人的宗教经　验——高峰体验，并使它能够更广泛地被利用，马斯洛认为，　这将会形成一种新的认识，即认识到“有组织宗教的附属　物——建筑和特别的人物、典礼、教条、仪式诸如此类”的东　西不仅在重要性上明显地是居第二位的，而且实际上会构成　一种危险，要么抑制核心的经验，要么成为一种它的防范物。　马斯洛认为，高峰体验对每一种信念或种类的人来说都　是一个“交汇的基础”（ｍｅｅｔｉｎｇ　ｇｒｏｕｎｄ）。马斯洛说，宗教最　后把人类加以区分的东西，是有无内在的宗教经验：“人类的　两种宗教似乎是有高峰体验者和没有高峰体验者，也就是　说，那些有私人的、个人化的、超越的、核心宗教经验的人易　于且经常有这种经验，并且能接受它们和利用它们；另一方　面，那些从未有过或那些抑制或压抑它们的人，因而不能为　了他们的个人治疗、个人成长或个人完善而利用它们。”　马斯洛同意詹姆士的说法，认为在宗教史上，这同一不幸的　模式一再地重复它自己。即，那孤独的先知获得一种神秘的　经验；一个组织站出来对此经验加以表述、传播和运用；然后　那些接受这些象征表达的非高峰者误把它们作为启示本身，　并把那些口头的公式、仪式对象甚至组织本身当作敬畏的东　西。其原始意义在偶像崇拜中变得消失了，而且其中革新的　观点被当做异端。　马斯洛认为，由新的人本主义心理学来拯救这种重复的　命运，高峰体验和与其相联的终极价值将会变成所有教　育——也许是其他各种社会制度的长远目标。对那些古老问　题的回答将越来越依赖于“自然的、实证的事实”，而较少地　依赖于宗教的习惯和神圣的。在一个传统价值崩溃的时　代，人本主义心理学提供了一种积极的自然主义的信仰，它　可以但不一定表现为传统的形式。被鲁道夫・奥托描述为神　圣的经验的每个方面和细微差别都可以被有神论者和无神　论者接受为是真的，因此，实证的精神以及有关我们的知　识——尽管以历史和文化的因素为前提而且相对于人的智　能——也能够越来越接近于不依赖于人的“真理”　。　通过以上概念的重述和分析，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出，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晋阳学刊２００７年第２期　・哲学研究・　些概念所描述的人生经验，是我们人类普遍存在的深层心理　种超越性的高峰体验是这种完善之人的标志。这一理论今天　或精神层面的体验。作为个体人的需求层次的不断满足，人　仍然因其贴近我们的经验而令人信服。　被引向一种存在的向度。追求自我实现的人，就是在追求一　在现实生活中，个人永远面临一个难题，即如何在体验　种人格上的完善，而完善或成功的标志，就是得到高峰体验，　世俗的成功之喜悦时，同时体验到一种永恒价值的幸福感。　那其实就是一种宗教体验。在马斯洛看来，在教条式的宗教　马斯洛的学说，使我们在深思中得到启发，他把人格成熟与　中，人是得不到这种体验的。所以，有无宗教式的高峰体验，　超验的宗教维度结合起来，认为人们对宗教的追求，对人生　并不以个体是否认同自已信奉某种宗教为前提。可以说，马　意义的追求，就是对自我实现的追求，对人性完美的追求。真　斯洛的学说为人们从心理学上理解真正的宗教或宗教经验　正的宗教能够促使人的成熟和完善，马斯洛的独特之处是认　提供了一种途径，某种程度上揭开了宗教经验的神秘面纱。　为，这种宗教不必到彼岸和天国去体验。这是一种引人向上、　在宗教心理学中，马斯洛的理论如弗洛伊德的理论一　激人奋进的宗教心理学。　样，也不太容易接受传统的实证的检验，而且其许多方面存　在概念不清的问题，包括需求的概念本身。但是，它已被用来　【责任编辑文京】　解释大量的研究发现，并激发了对人的动机的进一步的反　思。我们的分析表明，马斯洛的心理学概念很接近宗教的语　参考文献：　言。他的宗教心理学理论当时及以后激起人们对宗教的大量　［１］庄耀嘉．人本心理学之父：马斯洛［Ｈ］．台北：允晨文化实业　研究，如Ｄａｆｉｄ　ＭａｃＲａｅ（１９７７）对宗教思考和优势需求之间关　股份有限公司，１９７２：１９．　系的研究，Ｗｕｔｈｎｏｗ（１９７８）对高峰体验的相关性研究，最多　［２］Ｍａｓｌｏｗ，Ａ．Ｈ．．Ｔｈｅ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Ａ　Ｒｅｃｏｎｎａｉｓ—　的是对宗教世界观与自我实现之间关系的研究ｐ￣６－６　。可以　ｓａｎｃｅ［Ｍ］．Ｎｅｗ　Ｙｏｒｋ：Ｈａｒｐｅｒ＆Ｒｏｗ．１　９６６．　说，马斯洛的学说为２Ｏ世纪后半叶的宗教心理学发展做出　［３］Ｗｕｌｆｆ，Ｄａｖｉｄ　Ｍ．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Ｒｅｌｉｇｉｏｎ：　Ｃｌａｓｓｉｃ　ａｎｄ　了巨大贡献，并有深远影响。　Ｃｏｎｔｅｍｐｏｒａｒｙ　Ｖｉｅｗｓ［Ｈ］．Ｎｅｗ　Ｙｏｒｋ：Ｊｏｈｎ　Ｗｉｌｅｙ＆Ｓｏｎｓ　从后来的研究来看，马斯洛的有关自我实现者与超越体　Ｉｎｃ．１９９１．　验相关联、高峰体验与存在认知相关等理论得到了实证研究　［４］［美］马斯洛．马斯洛人本哲学［Ｈ］．成明编译．北京：九州出　的支持。马斯洛反对传统的、割裂的宗教，看重其中个人的宗　版社。２００３．　教体验，他的高峰体验和高原体验包含宗教体验，我认为其　［５］Ｍａｓｌｏｗ，Ａ．Ｈ．Ｔｏｗａｒｄ　ａ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Ｂｅｉｎｇ［Ｈ］．Ｎｅｗ　实是种泛化的宗教式的经验，他的超越的自我实现者其实就　Ｙｏｒｋ：Ｖａｎ　Ｎｏｓｔｒａｎｄ　Ｒｅｉｎｈｏｌｄ．１　９６８．８３．　是具有宗教情操的人。马斯洛如荣格一样，认为宗教具有正　［６］Ｍａｓｌｏｗ，Ａ．Ｈ．Ｔｈｅ　Ｆａｒｔｈｅｒ　Ｒｅａｃｈｅｓ　ｏｆ　Ｈｕｍａｎ　Ｎａｔｕｒｅ［Ｍ］．　面与负面的功能，它一方面作为强烈的个人体验能帮助人自　Ｎｅｗ　Ｙｏｒｋ：Ｖｉｋｉｎｇ　Ｐｒｅｓｓ．１　９７１．　我实现，另一方面作为教条和习惯有种防御功能，妨碍了人　［７］Ｍａｓｌｏｗ，Ａ．Ｈ．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ｓ。Ｖａｌｕｅｓ　ａｎｄ　Ｐｅａｋ—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　的福祉。马斯洛作为人本主义的创始人，主张人具有无限的　［Ｈ］．Ｃｏｌｕｍｂｕｓ：Ｏｈｉｏ　Ｓｔａｔ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１　９６４．１　５．　潜能，在现实世界中就能找到“天国”，实现自我，通过高峰　［８］Ｍａｓｌｏｗ，Ａ．Ｈ．Ｒｅｌｉｇｉｏｎｓ。Ｖａｌｕｅｓ　ａｎｄ　Ｐｅａｋ—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　体验认识到与整个宇宙合一。他把人格成长和自我实现统一　［Ｈ］．Ｃｏｌｕｍｂｕｓ：Ｏｈｉｏ　Ｓｔａｔｅ　Ｕｎｉｖ　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１　９６４．　起来，认为超越的自我实现者是人格成长的最高阶段，而一　Ｔｈｅ　Ｐｅａｋ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ａ　Ｃｏｍｐｌｅｔｅ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ｉｔｙ－ｏｎ　Ｍａｓｌｏｗ’Ｓ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Ｒｅｌｉｇｉｏｎ　ＣＨＥＮ　Ｂｉａｏ　（Ｃｈｉｎａ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ｓｓ．Ｂｅｉｊｉｎｇ　ｌＯＯ７２Ｏ，Ｃｈｉａ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Ｂｙ　ａ　ｓｅｔ　ｏｆ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ｃｏｎｃｅｐｔｓ，ｓｕｃｈ　ａｓ　Ａ　Ｈｉｅｒａｒｃｈｙ　ｏｆ　Ｎｅｅｄｓ，Ｓｅｌｆ－Ａｃｔｕａｌｉｚｅｒ，ｔｈｅ　Ｐｅａｋ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ｔｈｅ　Ｈｉｇｈ—Ｐｌａｔｅａｕ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ＳＯ　ｏｎ，　ａ　ｆｏｕｎｄｅｒ　ｏｆ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ｈｕｍａｎｉｓｔｉｃ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Ａｂｒａｈａｍ　Ｈ．　Ｍａｓ１ｏＷ　ｄｅｓｃｒｉｂｅｄ　ｈｔ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ｈｔｅ　ｃｏｍｐｌｅｔｅ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ａｎ　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　ｎａｄ　ｈｉｓ　ｒｅｌｉｉｇｏｕｓ　ｆａｉｔｈ　ｎａｄ　ｅｘｐｅｒｉ—　ｅｎｃｅｓ．Ｈｉｓ　ｈｔｅｏｒｙ　ｏｆ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Ｗａｓ　ｔａｋｅｎ　ｓｅｒｉｏｕｓｌｙ，ｂｕｔ　ｉｔｓ　ｒｅｌｉｉｇｏｕｓ　ｓｉｇｎｉｉｆｃａｎｃｅ　Ｗａｓ　ｎｅｇｌｅｃｔｅｄ．Ｈｉｓ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ｒｅ—　ｌｉｉｇｏｎ　ｃａｒｌ　ｈｅｌｐ　ＵＳ　ｔｏ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　ｏｕｒｓｅｌｖｅｓ　ａｎｄ　ｐｅｒｓｕｅ　ｓｕｃｃｅｓｓ　ｎａｄ　ｈａｐｐｉｎｅｓ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Ｍａｓｌｏｗ；ｃｏｍｐｌｅｔｅ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ｉｔｙ；ｔｈｅ　Ｐｅａｋ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ｏｆ　ｒｅｌｉｇｉｏｎ　・　７３・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柴国珍，薛亚玲：　谭嗣同与近代佛教思想的变迁　谭嗣同与近代销教恩想的变迁　柴国珍　薛亚玲　（太原师范学院，　太原０３００１２）　摘　要：佛教在中国近代的发展中逐渐发生了转变，谭嗣同等将消极、避世、涅磐的佛教哲学阐释成彻底的主观　唯心主义的，蔑视黑暗现实、奋不顾身、不计功利、“勇猛精进”、和“大无畏”的富有战斗性的思想力量，在一定程度　上团结了趋新之士大夫，摇撼了统治意识形态，鼓荡了仁人献身、志士奋笔的时代氛围，对近代中国社会变革产生了　深远的影响，同时谭嗣同对佛教思想的阐释也是太虚大师“入问佛教”思想的一个来源。　关键词：谭嗣同；佛教；战斗性；人间佛教　中图分类号：Ｂ９４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　０００—２９８７（２００７）０２—００７４—０４　谭嗣同之佛缘　随顺重开大道场。”（其一）“文殊师利维摩诘，一一云中自　谭嗣同青年时代热情奔放，深怀报国豪情，卓尔不群。梁　出音。各各分途戒定慧，亭亭三界去来今。乾坤尚毁易何有，　启超《谭嗣同传》谓：“少倜傥有大志，淹通文章，好任侠，善　神鬼不知心所深。愿为恒沙留别偈，依然建业暮钟沈。”（其　剑术。”《饮冰室诗话》云：“浏阳少年尝从之（大刀王五）受　二）“厚地高天万想澄，并澄亦遣想何曾。名言景教演三一，　剑术，以道义相许，戊戌之变，浏阳与谋夺门迎辟，事未就而　知觉治心论级层。密印内持百鬼穴，现身犹是半跏僧。俨然未　浏阳被逮，王五怀此志不衰……”二十岁时谭嗣同在《登山　散灵山会，智者而还续此灯。”（其四）［４］２４６在杨文会的影响　观雨》中云：“老树秋阴村路黯，残霞岭表夕阳红。人盘绝磴　下，谭嗣同力图构造一个以佛学唯识论为基础的唯心论体　出云背，鸟堕寒烟没雨中。入塞万山青露顶，穿林一磐响摩　系。　空。不应更恋浮生乐，好御冷然列子风。”　诗风粗犷雄浑、　梁启超在《谭嗣同传》中详尽记述了谭嗣同学佛之刻　狂飙迅疾，诗笔横霸，志向超远。３０岁前后谭嗣同屡遇挫折，　苦：“君资性绝特，于学无所不窥，而以日新为宗旨，……既而　“少更多难，五日三丧。唯亲与故，岁以凋谢。莒莒四方，幽忧　闻《华严》性海之说，而悟世界无量，无人无我，无去无往，无　自轸。加以薄谷诊气，隐患潜滋。迁学孤往，良独怅然。”　垢无净，舍救人外更无他事之理；闻相宗识根之说，而悟众生　于是潜心于佛，倾心畈依，寻求解脱。　根器之量，……自是豁然贯通，能汇万法之一，能衍一法为　近代国事日蹙，佛学信仰的现实功利目的在于“发起信　万，无所挂碍，而任事之猛亦增加。作官金陵之一年，日夜冥　心”、“护国爱理”，达到改造社会，出民水火的目的。华严宗　搜孔佛之书；金陵有居士杨文会者，博览教乘，熟于佛故，以　“普度众生，在道德上最为有益”，而法相宗“万法唯心”，最　流通经典为己任。君时时与之游，因得遍窥三藏，所得日益精　能启发志士信心，有信心“才得勇猛无畏、众志成城。”故近　深。其学术宗旨，大端见于《仁学》一书。”　代学佛以华严、法相唯识为主。１８９６年谭嗣同和研习华严著　由学佛而力，近于勇猛，为民请命，以身殉国，谭嗣同如　述甚深，称为“当代昌明佛法第一导师”的杨文会结识，时相　何在佛教中汲取杀身成仁的精神滋养的？　往来切磋。本年，当时的佛学家吴雁舟从北京来到南京，杨文　谭嗣同在给业师欧阳中鹄的一封信中写道：“自此猛悟，　会也流寓南京，谭嗣同得当面切磋，诗《金陵听说法诗四首》　所学皆虚，了无实际，唯一心是实。心之力量虽天地不能比　序云：“吴雁舟先生嘉瑞为余学佛第一导师，杨仁山先生为第　拟，虽天地之大，可以由心成之，毁之，改造之，无不如意。人　二导师，乃大会于金陵，说甚深微妙之义，得未曾有”，“火劫　为至灵，岂有人所做到之事！何况其为圣人。因念人所以灵　冰期接混茫，小之陵谷巨沧桑。有形潜逐人心改，创世谁怜我　者，以心也，人力或作不到，心当无有作不到者。嗣同既悟心　主忙。明日观身已非昨，微生归命向何方。文殊师利维摩诘，　原，便欲以心度一切苦恼众生，以心挽劫，探求人生宇宙之大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０８—２０　作者简介：柴国珍（１９６７一），女，山西河津入，太原师范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史。　薛亚玲（１９７４一），女，山西临县人，太原师范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史。　・７４・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晋阳学刊２００７年第２期　真理。”Ｉ｜｝蜘　对于学佛的目的，谭嗣同本人讲的也很明白：“独嗣同无　所畈依，殆过去生中发此宏愿，一到人间，空无依倚之境，然　后乃得坚强自植，勇猛精进耳！”［，ｑ４６ｓ又说：“佛说以无畏为　主，己成德者名‘大无畏’；教人也名‘施无畏’。而无畏源出　于慈悲。故为度一切众生故：‘无不活畏，无畏名畏，无死畏，　无地狱恶道畏，乃至无大众威德畏，盖仁之至矣！…（４］４６９　谭嗣同将消极、避世、涅盘的佛教哲学改造为彻底的主　观唯心主义的，蔑视黑暗现实、奋不顾身、不计功利、“勇猛精　进”、和“大无畏”的富有战斗性的思想力量。以他的话说，　“蠢尔躯壳，除救人外，毫无他用。”为此目的不怕担恶名、挨　世骂以至杀头颅、下地狱！不仅如此，谭嗣同的《仁学》体系　中也融合了传统儒学和近世西方民主民权以及人道主义的　思想学说。他说：“凡为仁学者，与佛书当通《华严》及心宗、　相宗之书；于西书当通《新约》及算学、格致、社会学之书；与　中国书当通《易》、《春秋公羊传》、《论语》、《礼记》、《孟　子》、《庄子》、《墨子》、《史记》及陶渊明、周茂叔、张横渠、　陆子静、王阳明、王船山、黄梨洲之书。”唧　众生何以要救？又如何去救？这在梁启超和谭嗣同眼里，　其实是两个问题，一个答案，即佛教中所说的“我执”。有“我　执”，则是众生必被拯救的原因所在；而破“我执”即是拯救　之方法。因为只有破除了“我执”之人，才能“无有挂碍”，　“无有恐怖”，才能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因此，梁启超在《仁　学・序》中说：“今夫众生之大蔽，莫甚乎有我之见存。有我之　见存，则因私利而生计较，因计较而生挂碍，因挂碍而生恐　怖，驯至一事不敢办，一言不敢发。充其极也，乃至见孺子人　井而不休惕，闻邻榻呻吟而不动心，视同胞国民之糜烂而不　加怜，任同体众生之痛痒而不知觉；于是乎大不仁之事起　焉。”由于众生有“我”，因此，执“我”之生，而畏“我”之死。　由于人人乐生而畏死，故视己为珍宝，而视人为草芥。常此以　往，将为亡国灭种之咎。因此，为保国、保种、保众生，必要破　“有我”。而破“有我”之方法，在梁启超看来，就是首先要懂　得“我之一身，数十寒暑，如此之短”，况且，“我之一身，分合　六十四原质中之各质组织而成，如此其虚幻。”因此，我之一　身“何可私之有？何可爱之有？既无可私，既无可爱，则毋宁舍　其身以为众生之牺牲，以行吾心之所安。”Ｈ口７２　谭嗣同对佛教思想的阐释　首先，正因为谭嗣同在学佛中汲取的“无我”的献身精　神，使他在维新运动后勇于就义，视死如归，最终把属于理论　建构的心学，转化为身体力行。梁启超在《仁学・序》中也说：　“盖大仁之极，而大勇生焉。颇婆罗门及其他旧教，往往有以　身饲蛇虎，或断食，或卧车辙下求死，而孔、佛不尔者，则以吾　固有不忍人之心。既日不忍矣，而洁其身而不思救之，是亦忍　也。故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孔子日：‘天下有道，　丘不与易也。’古之神圣哲人，无不现身於五浊恶世，经历千　辛万苦者。此又佛所谓‘乘本愿而出，’孔子所谓‘求仁而得　仁，又何怨也。…（４］３＂７４　从这些言论中我们可以获知，梁启超从儒佛统一的角度　・哲学研究・　断言“大仁之极，而大勇生焉”，谭嗣同学佛，最终必然冲破　网罗，抛弃个人私虑，人世赎救众生而又无怨无悔。其《仁　学》也云：“佛教尤甚一一日威力，日奋迅，日勇猛，日大无　畏，日大难。……故夫善于佛者，未有不振动奋厉而雄强刚猛　者也！”Ｈ口２・　又谓：“佛教说：三界唯心，又说一切唯心所造。”『４口ｎ“夫　心力最大者，无不可为。”［４１３￣　救人之外无事功，即普渡众生之外无佛法。谭嗣同援儒　人佛，进一步发展晚明士人的殉道精神，杀身成仁成为其必　然归宿。其实，谭嗣同在１８９１年的《鹦鹉洲吊祢正平》一诗就　流露出对恃才傲物、视死如归的祢衡的无限景仰，“生亦我所　欲，死亦贵其所。…‘与其死于贼，孰若死于虎！鱼腹孤臣泪秋　雨，娥眉谣诼不如汝。谣诼深时骨己销，欲裹鱼腹畏鱼肚。”『叩４　中国化的佛教禅宗，其精意就在于这种在大彻大悟中所　蕴涵的生命的真趣及所拓展的精神空间。禅宗砸烂了偶像，　将以往俗众和信徒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佛性还给人自身，认为　“自心是佛”，将那些烦琐而艰难的求佛方式和过程完全省　略，提供了一条“识心见性、自成佛道”的方便之路。这项宗　教史上的重大，不仅具有直接的宗教意义，而且还具有　深刻的社会意义。钱穆在《中国文化史导论》中说，禅宗“单　就宗教立场来看，也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从此悲观厌　世的印度佛教，一变而为中国一片天机，活泼自在，全部的日　常生活一转眼间，均己‘天堂化’、‘佛国化’，其实这不啻是　印度佛教之根本取消。”　也就是说，禅宗打破了世俗与超　世、凡人与圣人的森严的等级差别，以简易的形式和平等的　心态面对夕日顶礼敬畏的佛圣，从而将主体从被拯救的被动　状态解脱出来，提高了主体的生存地位，肯定和高扬了主体　人格。主体意识觉醒的谭嗣同则冲决网罗，救赎世人，直接把　矛头指向清王朝，他在《仁学》中写道：“虽然，成吉思之乱　也，西国犹能言之；忽必烈之虐也，郑所南《心史》纪之；有茹　痛数百年不敢言不敢纪者，不愈益悲乎！《明季稗史》中之　《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略》，不过略举一二事，当时既　纵焚掠之军，又严雉发之令，所至掳掠，莫不如是。……　亦有好为令主者焉，及观《南巡录》所载淫掳无赖，与隋炀、　明武不少异，不徒鸟兽行者之显著《大义觉迷录》也。”￣！ａ４２　其次，谭嗣同从佛教万物流传、变迁不居的观点来认识　宇宙，认为人间天上万事万物应当变革、必然变革，社会思想　需要启蒙。《仁学》十五云“一刹那顷，已有无量佛生灭，已有　无量众生生灭，已有无量世界法界生灭。求之过去，生灭无　始；求之未来，生灭无终。仁其乱也，则于其名……数千年来，　三纲五常之惨祸毒烈，由是酷焉矣。君以名捶臣，官以名扼　民，父以名压子，夫以名困妻。……中国积以威刑钳制天下，　则不得不广立名为钳制之器。”［４１２￣９　再次，从佛教的“众生平等”出发反对封建社会的“君主　臣仆”、“男尊女卑”。其《仁学》云：“其在佛教，则尽率其君　若臣与夫父母妻子兄弟眷属天亲，一一出家受戒，会于法会，　是又普化彼四伦者，同为朋友矣。”　。《成唯识论》十云：“变　化身，谓诸如来，由成事智变现无量随类化身，居净秽土，为　・　７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