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０．ＩＩ陶瓷Ｃ科ＥＲ学ＡＭ与Ｉ艺ＣＳ术ＳＣ ２。０ ０９ ．０ １９２２年潮州城西南的羊皮岗（即云梯岗），广东省驻军在挖掘战壕时挖 潮州窑佛像工艺的传 承 若： 的铭文带有窑名、地名、供养人、年、月、日、制作者等七项信息，１９８０年 广东省博物馆在清理笔架山８号古窑遗址的标本中，发现一件铭文为“治平三 到了四尊带胡须的佛像和一莲瓣纹影青釉香炉。四尊带胡须的佛像须弥座上 年丙午岁次九月一日”的佛像座，也刻有“匠人周明”字样，后被证实两地 出土的佛像标本同是宋代潮州笔架山窑“百窑村”的产品。北宋徽宗政和四 年（１１１４年）潮州开元寺铸造大铜钟时， “白瓷窑住弟子刘竟、王满、王 长、慎德、邝一娘各舍钱五贯文各祈平安”，说明住潮州府城韩江东岸“水 东”的“白瓷窑”弟子是虔诚佛教徒。唐代潮州已是“岭南大郡”，宋代 “潮于岭表为富州”，佛教早已被一般平民所接受和祟拜，生产陶瓷佛像供 应民间信佛者，也是笔架山窑“百窑村”的产品组成部分，宋代笔架山窑的 熄火和史志记载缺失，笔架山“百窑村”的造型工艺是否因此而失传？是否 将它的造型工艺传给了明代潮州枫溪窑？本文将对佛像这一主题作探讨。 一、笔架山窑“百窑村”陶瓷佛像的独特生产工艺 首先，我们必须对北宋潮州笔架山窑生产佛的造型工艺进行解剖，北宋 潮州笔架山窑生产的这四尊带胡须佛像，其制作造型工艺都是模印后拼接而 成，都刻有不同年代的铭文．如“水东中窑甲，弟子刘扶同妻陈氏十五娘发 心塑释迦牟尼佛，永充散施供养为父，刘用及阖家男女乞保平安，熙宁元年 戊申岁五月二十四日题，匠人周明”。四尊佛像造型也有所不同，制作于熙 宁元年六月和熙宁二年的两尊佛像皆手结法印于胸前。制作于治平四年、熙 宁元年五月的两前佛像皆拱手结禅定法印于袈裟里。熙宁元月、五月制作的 两尊佛像结跏跌坐于须弥座上，头顶肉髻呈黑色青花，髻前有一白色明珠、 大耳、面颊清癯、弯眉长目、挺鼻樱唇、畜有胡髭（胡）须，身穿右袒式袈 裟，拱手结禅定法印于袈裟里，面容和蔼慈祥。佛像上的袈裟衣纹较为贴 体，呈南北朝时期佛像的“秀骨清像”型，风格近似“曹衣带水”特征。履 盖于腿部的袈裟衣纹线作中间下弧线状处理，使之平衡和稳定，佛像的视觉 效果更加入定。这一造型工艺简化了佛像下半部分的复杂工艺，适合于陶瓷 模印生产的特性，更适合于批量生产。这一独特的处理方式，是宋代潮州笔 架山窑所特有的处理方式。而且这一造型工艺被明代潮州枫溪窑所继承。 二、明代枫溪窑生产的观音菩萨 研究表明，直至明代中后期，潮州枫溪窑还继续采用宋代笔架山窑“百 窑村”的模印工艺制作白釉观音菩萨像，尽管观音菩萨像已从唐、宋时期的 男性化造型沿变为女相观音菩萨。各种工艺处理基本与北宋笔架山窑的佛像 工艺一致。主要区别是明代观音菩萨头像为女相，而刻写铭文的须弥座就简 略了。其它部分仍沿袭北宋潮州笔架山窑佛像的造型工艺，特别是制作佛像 时为便于生产，采用拱手结禅定印于袈裟袖里，腿部跏趺坐时的衣纹线，前 方履盖于腿部的衣褶线条下弧状的处理方法，都用同样的生产工艺，这样的 造型工艺，在国内同期的陶瓷观音菩萨产品中还未见到。 按目前发现的潮州枫溪窑生产的观音座像，从宋代至明代数百年时间， 都采用南北朝时期“其体稠叠、而衣服紧窄”的“曹衣出水”手法，也就是 说瓷像刻模时按传统的“曹家样”线描方法，对瓷像所有衣褶线条都必须考虑 明代潮州枫溪窑观音 进去，要有利于脱模，如果瓷像造型复杂、则根据需要增加组合件的块数， 陶瓷史话 ５ １ 这在一些明代以后菩萨瓷像或人像中可以得到验证。 宋代至明代的人物座像制作，小件的多数头部和身体 部分同一次进行模印，除了大件观音人物像的制作、 头部与身体部分才分别模印制作后再粘接组合， 但至今只发现明代大件达摩头像才这样制作，而小件 的达摩人物座像还是一次模印。甚至将笔架山窑带胡 须佛像的胡须遮挡去，再与明代枫溪观音座像的面部 相比较，那更是如出一辙（见图）。 三、明代潮州枫溪窑与福建德化窑观音菩萨造型 工艺的根本区别 潮州枫溪窑观音菩萨的工艺特点，有别于明清时 期福建德化窑的观音菩萨造型工艺，根据笔者对明代 德化白瓷观音像的分析研究，宋代的福建德化窑并未 有生产佛像，而德化窑明代观音菩萨像采用的造型工 艺是“笔势圆转，衣服飘举”的“吴带曹衣”手法。 也即是瓷像在雕刻模印时充分考虑瓷像的衣褶线条的 飘举程度，相应增加瓷胎坯体厚度，印制出来后进行 雕刻、剔去一定量的胎土，使瓷像的阴阳线条明朗飘 举，从而增强观音菩萨像的艺术效果。这种工艺特征 到了清末时期在潮州枫溪窑才出现，但部分飘举的 衣褶线条还是粘帖上去地。如“陶真玉”、 “吴同如 发”、 “合成国记” “潮瓷”等等商号的观音菩萨产 品，这才有了民间的所谓“枫溪观音德化做（法）”的俗 语。 四、笔架山窑与枫溪窑 总之，不论现代社会的偶像祟拜，或者古代的诸 神祟拜，都有一个认同和沿化过程，社会文化形态的发 展，人们的普遍认同才是根本决定因素。传统工艺的 传承则需要依据地方的材料、市场、风俗习惯 人员 流动等条件。有资料表明，国内天然瓷土的可塑性， 只有潮州和德化两个产地最好，而宋代德化窑至今尚 未发现人物瓷像。可以肯定宋代潮州笔架山人物瓷塑 造型工艺是独特的。宋代“潮于岭表为富州”，据 《潮汕史》统计，两宋３００余年期间潮州府“至少有 ６０座以上的寺院在运作”，开元寺的田产遍布本府各 县，例如宋代进士银青光禄大夫林绍坚一次施田六千 八百四十八亩于开元寺，这样发达的佛教社会，必有 大量的民众信仰佛教，也就有大量佛教用品市场，至 今信奉佛教仍然潮州【府）民众的主流。 《三阳志》载：壕（宋时三利溪）流自（金山） 子城外西澌入于（西）湖末流又入于壕（即三利 溪）。庆元间【公元１ １ ９５年）……。州治之东，溪界 于左循、梅。舟 筏顺流而东，直 至子城下，（今太 平路头百花台南 面地下，“太平桥 还存在）……。嘉 靖《潮州府志》 载：三利溪在城 西道濠水过云梯 岗【即羊皮岗） 至于枫口。［枫 溪儿新溪】源出西 湖山会于三利 溪……入于海。从 以上记载可知宋 代潮州未重建新 宋代潮州窑佛像 城之前韩江之舟筏可达枫溪。 那么，羊皮岗山前就是三利溪，瓷土、产品易于 运输，而且唐宋时期也生产陶瓷，当“百窑村”逐渐 衰落，一部分的窑户转移到了府城西侧的凤山、枫 溪、羊皮岗、池湖、蔡西陇乡一带继续从事陶瓷生 产，我市古陶瓷专家丘陶亮先生曾指出：笔架山窑带 胡须佛像窖藏于羊皮岗，羊皮岗云梯乡居民也姓周， 从前这里也发现有数处古窑址，１９６７年原汕头地区电 力公司在云梯山南侧平山坡建变电站时，就曾发现陶 瓷窑４条，其中有“圆形窑”（村民语）两条，龙窑两 条。１９８１年云梯山村民周某在平山坡建房时，发现唐 窑址一条。１９８２年１０月的文物普查和１９８３年广东省组 织的复查中，也在云梯山的北面发现唐窑址两处（未 发掘）。（引自《枫溪陶瓷》作者：丘陶亮）这与北 宋笔架山窑生产的带胡须佛像作者周明是否存在关 连？笔者近期请教丘陶亮先生，据他了解：先前云梯 村还住有刘、柯两姓。后因此两姓氏人口少于周姓而 迁至相邻的枫溪，笔架山窑周明塑造的四尊带胡须菩 萨因放石室，应为刘氏后人迁住于羊皮岗所供养的。 但这只是一种假设，笔者作了第二种假设：即周明、 或者周明的后人已在羊皮岗从事陶瓷生产并定居，这 四尊带胡须菩萨不是作为供奉的，应为生产产品样品 标本的，如若作为供奉的，一般同一位佛像一尊就足 够了。 宋代潮州笔架山窑的制瓷工艺，通过羊皮岗的周 氏或者刘氏（包括其它姓氏的）后人、传承至枫溪窑继 续生产。从宋代潮州笔架山窑周明制作地带胡须佛 像、明代枫溪窑生产的观音菩萨像，相同的造型和工 艺，就可以得到印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