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流动是比较有趣的一种现象。
女人出嫁,离开的是生她给家人带来喜悦、养她持续二十年之久的土地,到达的竟是要终老于彼的另一方水土;弃官下海,逐的是利;出门旅游,求的是乐;农村人涌入城市,中西部人选择沿海;因战乱迁徙,有了客家人;进京赶考、发配边疆、工作调动、哪怕只是上杂货店买包烟,这都是人流呵!
“人流”与“人流”竟然成了相对词:计划生育的“人流”泛滥,此消,彼,浩浩人海奔流,就长。中国地大物博,本质上说的就是人多,人不够多,怎么管得了那么广?物那么博,都是人创造也供人消费的。人一旦没被人流掉,长大成人,哪有甘于寂寞以至固步自封的,都长着腿,再说现在还有天上飞的、路上滚的、水上漂的各类代步工具呢,能不流动流动玩玩么?
这世上,就大多数人而言,在某个时间段,发生怎样的物理位移,都是有一定机缘的。上学之前,我们都只在村庄、社区这样的小圈子里打转转。求学路上,走出了乡镇,走出了县城,走出了省界,甚至跟异国有缘的,还飘洋过了海。参加工作后,特别是成家立业后,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都与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渗透着,等到退休了、老了,走不太动了,最后,择一风水宝地,一睡到永远!
现在我们把镜头聚焦在一批当前大学毕业生身上:他们的大学专业涉及文史工农医,他们有男有女,据说,他们是高考扩招的产物,也有人说,他们是经济转型时期的牺牲品,他们有不同的身份,有的叫村官,有的叫三支一扶人员,有的叫选拔生,有的叫西部志愿者,他们都聚集在基层。总之,他们曾经也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最终回流到了基层,或者说被叫做“基层”的海绵吸收着。
在他们身上,故事每天发生着,天涯有我言所指者吧,我们一起来记录这点点滴滴吧!也许,这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最终竟汇成了类似于“知青文学”的大潮。